台灣電影 私映

台灣電影 私映


昨天(10月29日)在朋友的工作室辦了一個小型的私人放映會。
映後十多人的圍坐討論,在不同問題拋接的過程中變得十分有趣,無論是相異的政治情勢、對彼此感興趣的多元面向,還有那種窩在密室裡,交換著真切期盼困惑被、在解惑的熱度。
放映片單:
窺見泰國
《駕崩之日》
《MR. ZERO》
回望台灣
《末代叛亂犯》
《超級大國民》
一開始在泰國朋友拋出想從電影裡面知道台灣人為什麼大部分對於政治都有基礎認識,或是台灣人在教育過程中如何培養公民素養和相關知識,還想知道台灣跟中國現在是什麼關係?以及,台灣獨立與台灣民主化之間該怎麼區分?這些問題或許從國中開始的課本裡,多少點到,在大學、在課外的民主講堂,這些問題很難,在情感層面不同的居住在島上的居民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對於對我們了解有限,有些程度甚至是透白的白紙,該怎麼討論怎麼解釋呢?
除了自己本來就帶來的《超級大國民》,另一部影片找了很久。有趣的是,這些泰國電影從業人員對於楊德昌、侯孝賢的電影幾乎如數家珍,去年紀錄片影展首獎的《日曜日式散步者》也早就掀起過熱潮。要找到有英文字幕的片源,以及人在泰國救火不及的狀況下,在好多部很棒很值得推薦的紀錄片裡掙扎好久,最後在南藝大音像所學姐的推薦下放了《末代叛亂犯》,而整個紀錄片的氛圍、複雜的背景知識與現在台灣的連結,都成功吸引的泰國朋友也讓他們驚異於,台灣能拍出這麼深入政治議題的紀錄片,不單是社運側錄,也不單是資料堆疊,而是年輕的社會科學研究生對自身、對歷史、對社會的鏡頭敘事。
看到正在台灣當代敘事影展放映的《駕崩之日》與《MR. ZERO》對於現在人在泰國的我們也有難以言喻的感受,去年泰皇駕崩時我們都不在現場,卻在影片中看見醫院前的泰國人民如何痛哭,社會如何進入今日的氛圍。
還記得第一篇文章吸引我對泰國電影的興趣,是那篇適芳邀稿、查雅寧所寫的〈沙漠裡開花:泰國當代紀錄片的境遇〉。為什麼在這塊土地耕耘這麼久,也認為泰國電影工作圈已是東南亞領頭羊的影評者,會說泰國仍是一片沙漠?截至昨天的討論,查亞寧還是認為這很難,泰國的紀錄片限制太多,說與不說之間的界線其實是很清楚的,你說了不該說的,就只能離開泰國。那些偶茂的花朵仍在這片全然商業導向的發行風氣裡苟延殘喘,揣著一兩週獨立影院放映的機會向泰國人拋出想法。
想到這裡更覺得,昨天的討論很可貴。泰國的影展難以真正吸引非專業領域的人前來觀影,許多討論始終只在國外學成回來的從業者或是國內少數頂尖大學的學院派學生之間發生。對於藉由影展看見他國影片的機會較少,除了早期楊導侯導王家衛在民間流傳的盜版之外,那些非好萊屋電影能見度極低,或是變成小群菁英之間的茶餘話題。如同前些日子與四層一起參與的一場展演式展覽,在一連串連他們自己都感到困惑的短片錦集之後,噴一噴乾冰,fancy的在巨大的美術館盒子中香檳交談,全世界的文青都長得相似,七百銖這個遠高於泰國一日人均收入的票價宛如丟到水裡。
曼谷很國際化,協辦過的國際大型活動不勝枚舉,但是在私領域發生更具彈性、更有挑戰的討論,似乎還有可以再耕耘的空間。
昨日是國葬最後一日,得知在放映室樓下有警察正在喝咖啡的當下大家很有默契地降低音量、把佛地魔的名子改成「那個不能說的人」,僧侶們警察們連夜將繫在曼谷大街小巷的黑白布條拆除,今天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泰國會有什麼改變呢?
特別謝謝無論任何原因到場參加的台灣朋友們,研究生、交換生,以及在泰國電影圈裡對我們所知不多卻感興趣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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